学校里的“穷庙富方丈”现象如同人体之内的毒素一样,随着上官蜜儿任职期限的长度的延展而逐步“富集”起来。历经这几年时间的累积,上官蜜儿在老师心目中的积怨终于到了最后的爆点儿:任他上官蜜儿对上粘糊得再怎样紧凑,任他上官蜜儿教育局有监察室的同学坐镇,也经不住那群整天住在局长办公室讨要说法的老师的死缠烂打。
一时间,磨盘山初级中学就像一副没了“磨心”的石磨,晃晃悠悠,没了牵引,失去方向,整个教学秩序也完全被打乱。
上官蜜儿无奈,如影随形,自己个儿也住到了县城,好一通上下游走、日夜奔忙,最终还是那位在上次聚餐签单的同学给他在教育局稳定了局势,并给他撂下一句托底儿的话:“万一不行,到老哥这儿来。”
按说,他上官蜜儿有了这个几近收容的“托底儿”话,返校之后应该不是再次去穷加折腾,而是想尽一切办法稳定人心才是——碰个钉子还不回头儿?。可是他上官蜜儿偏不,用他自己的话说“就要和那群人斗到底,看看最后领导和谁的合作利益大,最终到底听谁的”,再说,自己当年组织教师维权都没一个响应的人,这次又能闹得了多大?
事后看来,他完全是曲解了同学的本意,人家让他做的或许应该是返校之后及时对眼前的动荡局势进行安抚,以求稳住阵脚,利于再战,而他,偏要“人牵着不走,鬼牵着飙跑”。鬼找背时人。就在他返校的途中,竟然巧遇一位“易学大师”,经“大师”推算,他这一年那是命犯太岁,需要“调理”。这上官蜜儿哪里经得住“大师”句句戳心话语的刺激?立即叩请“大师”亲临学校指点迷津。“大师”到校,只见他面目整肃,道冠道袍全副武装,右手轻捻拂尘,左手食中二指笔直竖起,剑指蓝天,一双大腿牢牢靠拢,膝盖以下的小腿好似经师的鼓槌,频频交错,速速荡起凌波微步,口中浑浑糊糊连连有词,好一通忙活之后,最终抽出背上的那支桃木剑,猛地一通劈刺,最后,干脆利索地将那支桃木剑毅然决然指定学校大门:“此门犯大忌:看,‘山杀’直冲门户,‘反弓路’正逼当门,左右靠山皆无,‘青龙白虎’具不在位,好一个凶险恶毒所在。”
上官蜜儿立即请教改变策略。“大师”自是一番瞑目蹲身,凝神打坐,好久好久,口吐箴言:“改。”
一项特殊的工程立马提上上官蜜儿的议事日程。
可是,好好的大门就那样兴师动众地要进行改建,而且是在全校老师上访着要公开学校财务的时刻,显然从舆论方面难于获得必要的支持。上官蜜儿为此而苦闷不已,总不能公开宣称什么“大师所言此门不吉,不利主上升迁”就擅自开工吧?
要说,有些事儿也该然是谋事在人:这不,还远远没到真正的汛期来临的时候,也不知咋搞的就突然下了一场大雨,将学校大门对面的一个黄土坎子给冲塌了,泥浆越过公路直接冲进校园,将校园搞得泥泞不堪。此情此景,让上官蜜儿激动万分:真是天遂人愿,要啥来啥。就此,一个“充要的理由”终于如愿成立了。
一个严肃而又漫长的会议随即在校委会展开了。自然,无论上官蜜儿怎样的费尽口舌,这上官蜜儿一手提拔组成的接近而是人的校委会里除开总务主任胡土宠、行政办公室主任柳窈眉外,其他十几个人则是要么不开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