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舞炎公主姜漓,蓟云城不战而破,旦日可下临都,擒杀那位锦衣冠冕的无知齐王。</p>
李牧芝摇了摇头,却没有回答那人的问题,“东皇甲在身,她如何杀我?”</p>
的确,天下至宝,东皇软甲。即便是姜漓手中的焰雀长刀,又如何以寥寥数刀破开东皇甲的防御?若秦刀嬴缺亲来,或许一刀可破,但自李淳歌后八百年,不过一个嬴缺而已。</p>
或许李牧芝想说的是,留下她的人又如何?天地间只有一个姜漓,留不下她的心,这世间就再也没有姜漓了……</p>
飘零的雨,稀里哗啦在地上泛起水花,活着泥土,掺杂一分孤独与寂寞,寡淡之味被樊川江风送入鼻息,李牧芝愣愣地站在雨中,良久之后,才提着剑,转身离开。</p>
那个黑袍男子,缓缓放下头上黑色帽布,盯着李牧芝的背影,缓缓说道,“走了。该做的也都做了,四十年,算是一辈子了吧?回去跟禹江说一声,这辈子,我不愧对族里分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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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赵安庆七年秋,赵显帝赵懿病薨天銮殿,钦命大将军廉珂、白耳军统领李牧芝、左央阁大学士谢东、右相安道义四人为顾命大臣,佐新王赵镇登基。至冬月初八,大学士谢东及右相安道义离奇暴毙,大将军廉珂致仕,皇太后郑珺拟王命,封李牧芝为摄政王、左骧大将军兼丞相一职,自此,王命无出左骧将军府。白侯李牧芝,正式登上逐鹿天下的舞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