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绣开门见山,王七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回答的很干脆,
“小的见两家好汉各有千秋,想瞧瞧究竟是他们利苇营头强还是咱们司衙强。”
“你当着我的面对别人毛遂自荐,是什么意思?”
程绣的下一个质问接踵而来,王七有点不习惯她的强势,想拖延一下节奏,
“小的仰慕张将军的男儿气概,姑娘莫有嫉妒的心思,小的身在曹营心在汉……”
“如果你讲废话,我在这屋里大叫一声,你明白后果。”
程绣竟然拿自个的名节作威胁,王七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风向不对啊,什么时候母大虫变得这般无耻,难不成她认为恶人须得恶人磨?王七气冲喉咙口,
你这个母夜叉,爷爷在你手上遭了多少生不如死的难啊,看来不用点狠招是不行的……
“姑娘您千万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便没法生孩子……小的是想看看,那位张大猛将是否有容人之心。”
王七老老实实的交待了一些问题,还是不要和程绣怼了,怼不过的。
“你看出什么来了?”
“张将军为将为官都是一把好手。”
王七意有所指,程绣听后面色未动,看不出是懂了还是没懂,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说道:
“我找你来,是想办法应付明天的铁厂一行。”
“小的听弟兄们说过,铁厂自成一系,外人针插不进,水泼不进,姑娘要在太岁头上挖泥,似乎不太容易?”
利苇铁厂的历史悠久,前朝时期,便有人在此建立了一个小的铁器作坊,后规模逐渐扩大,依靠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利用周边丰富的资源,在原有基础上开办军械生产,经百余年的发展,原先的小作坊已经成为了江南首屈一指的官办机构。
当然,发展的过程中免不得弊病丛生。朝廷在设置江南贸易司时对铁厂也进行了一番整顿,但铁厂内部百年来错综复杂,又是铁器生产大户,朝廷对其不好太过,于是将民用和军用加以区分,民用部分纳于江南贸易司旗下,军用部分则归兵部执掌,自此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两方彼此相安无事,但铁厂的壁垒并未彻底打破,内部时常以军事机密为由,搪塞抵触贸易司官员的巡查调动,久而久之,刁难作对之风愈演愈烈,大伙每次都不想触这个霉头,巡视大多数变成了走过场……
“当年北征前要不是供应物资还算得力,朝廷早就对他们动了手,也不至于留个祸根到现在。”
程绣总结了一句,王七心里打鼓,这胆大包天的娘们想捅马蜂窝?岂不是自讨没趣嘛,甭说她了,程子令来也没辙。
“姑娘想拿他们开刀?这个恐怕行不通,小的无能为力……”
王七劝解程绣,意思明白得很,要死你去,千万别把大爷我拉下水……
“我还没蠢到这个地步。”
程绣不客气的堵了回来,让王七更加心塞,没理会他的难堪,程绣继续说道:
“积重难返,我们什么也做不了,但是什么都不做,实在不甘心,这些年,不知道从那里流了多少东西出去,天下各处,疆域内外,一笔笔糊涂账,怎么也算不完。”
说完后,她也觉得头痛不已,前面挡着的庞然巨物,不知从何处下手,王七却奸笑两下,
“啥也做不了,不代表啥也不做,明天小的拿出十八般花样,好好的恶心恶心他们。”
“这么做有意思吗?如果做这样的事,难免让人看笑话。”
程绣蹙眉,不太赞同王七的提议,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