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面对曹操接二连三的调侃,周临略带不满地一拍桌案,说道:“我和貂蝉,只是情同兄妹,你再胡说,当心我与你翻脸。”
两个人都让他不要胡言乱语,曹操就是再不知趣,也不会自己往铜墙铁壁上撞。他尴尬而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说道:“清明,吕布已死,徐州已破,南下征伐袁术迫在眉睫,你打算何时会盟出师?”
“不急,三家在徐州一役中的战损也不少,且班师休整。秋日将至,早则暖冬,迟则开春,我会再派人出使,会盟寿春。”早在攻下徐州的那一刻,周临就已经筹谋好了下一步该如何走下去,他眉头微蹙,说道:“这一次,文台应该也会来。只是我担心背后的袁绍,他这段时日,动作颇多。”
正如少年所言,在周临等人为吕布与袁术这两大逆贼奔走疾驰的时候,河北的袁绍已有几分按捺不住的模样。他不敢明摆着和奉天子的少年为敌,就在青州两方交界处大举屯兵,虎视眈眈,仿佛周临一有差池,他就会大举侵攻过来。
与袁术相似,身为四世三公继承人的袁绍,也以兵多将广著称。他手下兵马号称六十万,比之其弟,声威更甚。袁绍盘踞三州,他的势力堪称天下一绝,不容小觑。有他在背后,周临的担心也不无道理。
袁绍其人,也是悬在曹操头顶的一柄利剑。还不等奸雄开口,貂蝉就眉眼一笑,淡淡地说道:“曹将军取了徐州,与袁绍接壤大半,不该由你来北拒于他吗?”
一语点醒梦中人,袁绍所带来的重负,周临大可反手甩到奸雄头上。望着坏笑望向自己的周临,曹操叫苦不迭,手指貂蝉说道:“你这丫头,我处处为你着想,还一心为你和清明牵线搭桥,你却帮着他来算计我!”
“曹将军提算计,就是折煞貂蝉了。”在曹操面前,貂蝉也着实是人精附体,她甚至给曹操斟一杯热酒,笑说道:“我只是觉得袁绍气势汹汹,公子身兼大任,曹将军不论是身为盟友,还是身为故人,都该为公子分忧,不是吗?”
三言两语间,貂蝉竟将曹操牢牢框住,让他进退不得。周临一拍桌案,大笑着说道:“貂蝉说得对啊!孟德,你取了我的徐州,要是不为我办事,就给我把城池和地盘吐出来,知不知道?”
周临与貂蝉一唱一和,似乎曹操不答允他们,就是不给两人颜面。奸雄大呼上当受骗,拍着桌案说道:“好、好、好!我就替你们拒那袁绍,明日就去信子孝,让他向河北增兵。你们两个这么默契,怎么不干脆在一起?”
在奸雄说话的工夫,周临的手已经伸向貂蝉机敏的小脑袋,像是要给她一个摸头杀。少女也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这难得的亲昵。但就在曹操话出口的那一瞬间,周临的手僵在半空,脸色也一变。随即他本来打算摸貂蝉头的那只手,重重地拍在桌案上,说道:“孟德,还是你爽快。北拒袁绍的重任,就交托给你了!”
望着少女看向自己幽怨的眼神,曹操方觉自己说话直截了当有些不妥。但公归公,私归私,奸雄仍是痛快淋漓地举起酒盏,答周临道:“我会派子孝去和袁绍对峙,隆冬抑或开春,我等你的使者,再会寿春!”
“寿春之约,你莫要相负就是!”见曹操正值兴起,周临也将手中酒盏高举,与奸雄碰杯。就在两人将要把杯中酒一饮而尽的时候,阶梯前又传来一道声音,道:“阿临,孟德,寿春之约,我就不赴了。”
这道声音,天底下怕是无人比周临更加熟悉。少年回头望去,只见兄长罗孤与三姐高卿言缓步走来,面带笑意。罗孤方才说自己不赴寿春之约,周临顿时有些头皮发麻,问道:“大哥,你……”
“寿春并无我不得不取的东西,卿言也无甚兴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