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生闻言,也同样对眼前这名书生模样的青年细细端详了一番,只见他长得面容清秀,身姿卓然,举止优雅,谈吐不俗,丝毫不像一般农夫愚民,未曾想这山野村落之中,也有这般俊俏人物,心中也自暗暗称奇。见他如此客气,心中也不愿托大,便欲抱拳答礼,不过背着何清,行动不便,便躬了下身子,当作答礼道:“多有不便,不能施礼,还望见谅!在下连日赶路,路经此地,眼见天色已晚,正想找户人家投宿一宵。适才闻得足下雅舍花香扑鼻,故此走近窥看,见庭院中景致清幽,颇有韵味,不由感叹了一声,多有打扰!”
那书生闻言,不由呵呵一笑,摆手说道:“兄台过奖了,小生也只是学着前人模样,附庸风雅罢了!兄台既是要投宿,不妨就在小生屋中住上一晚如何?草舍虽然简陋,却还洁净,客房也有几间,无人居住。平时客少,小生却也时常打扫,倒还算干净!兄台若不嫌弃草舍寒酸,尽可在此住上一晚,明日再行!”
凌生心中也正有此意,见他如此说,也就不拒绝了,急忙称谢道:“既如此,那就打扰了!”
说着,就背着何清走到院门前,那书生早过来开了院门,引凌生进了庭院,目光看到凌生背上的何清面色苍白,不由微皱了眉,向凌生问道:“这位姑娘想必是兄台的亲眷吧,为何面色如此之差,莫不是路上受了风寒?”
凌生随口答道:“此乃在下拙妻,路上得了点小疾,已用过药了,适才刚刚睡下。兄台且放宽心,并不是什么厉害的恶病,不会传人的!”
青年书生闻言,急忙摆手笑道:“兄台误会了,小生只是担心嫂夫人身体抱恙,怕兄台无处医治。小生刚好颇懂些医理,见嫂夫人气血不足,因此顺便问问。既是并无大碍,那就最好了!”
说话间,已领着凌生走入草堂前厅,凌生放眼一扫,厅中摆设已尽收眼底。
只见厅中陈设颇为简陋,堂前内壁上置有一个小龛,龛内放着一张似石似玉的翠绿色小案。案上摆着一大两小,三个黄铜镂空,三足两耳的圆鼎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隐隐闻得一股似兰似麝之香飘来。
又见龛中上位上只有一块写着“天地人”三字的木制牌位,除此之外便再别无它物,塑像供画皆不曾见。
神龛之外,摆着一张半人高的长形几案,两旁各列着三把木椅,木椅间又另隔着一个四方茶几。两壁木柱旁另摆着两个高几,几上各放一盆兰花。木壁上既没挂诗,也没贴画,只有一副狂草对联。
上联曰:不求神仙境。下联题:独乐桃源村。
凌生见了,又不由暗叹一声,又随那名青年书生朝后面的里屋走去。原来,这座草堂除了正中大厅以及两侧的两间侧房外,后面另外又连着三间屋子。
青年书生领着凌生到东北角那间卧房,推开房门,进了屋中。只见房中摆设一样十分简单,除了一张木榻,两张桌椅,一个衣架,以及两套被褥睡枕,一个木盆,一块巾帕,一面铜镜外,便无它物了。东、北两壁上各开了一个窗户,照得室内明亮。
青年书生又颇含歉意的说道:“山野之人,茅屋简陋,兄台凑合将就一晚!小生也不打扰了,兄台若安置好了嫂夫人,不妨来厅前一叙,小生已准备好了茶水!”说完,便退出屋去。
凌生抱拳称谢一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