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到了生死关头,我命令你走,你可会一个人走?”其实,不用问她已有答案了,却还是不死心地问着,“若,是我非常希望你可以一个人走掉,你可会照做?”
“……”仿佛被毁了灵魂,冬晴就这般僵愣住在那儿,直勾勾的视线收不回去,嘴微张着却给不出答案。她是必定不会丢下主子一个人一走了之的,但是……她又说过绝对会听命于主子,即便是叫她去死。
得不到答案,她不知该怎么做。
从懒椅上站了起来,田洱立在冬晴的面前,以身高来说,冬晴比田洱还要高一点,可是冬晴有种被俯视之感,眼前这人,如此的高大,如此的伟岸……
“冬晴,我知道你忠心于我,也死心塌地。”田洱用仰视的目光来俯视这个人,不,算不得俯视,“但是,你知道我需要的忠心,是哪一种吗?”田洱问。
木然地摇首,冬晴一直都知道田洱其实并不完全信任自己,即便自己可以为了她去死,都得不到她的信任,而对此,自己却无法对她不忠。
轻轻地眨了一下眼,“你自以为,有些事不让我知道是对我好,可你却未想过,纸是包不住火的,到最后,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真相的人,你觉得到时我能承受得受这一切,包括你的欺骗,包括你原来的主子们的欺骗,我都能一一照单全收?”
她自嘲地一笑,“别开玩笑了,我又不是神,我也有心的。”她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疼着,“即便是这一次,你也参与其中了吧?”用尽悲伤的目光看着这个明明可以为自己去死却一而再欺骗自己的这个女人,这个自称女婢的女人。
握紧的手,指甲都隐进了肉里也不觉得疼痛,冬晴只能如此望着这个纤细的女子,这个新主子。
她……“呵,您果然是太聪明了。”这样的赞美,同样带着自嘲的讥讽,脸上没有笑容,那比哭还难看的,算不得笑容,“那,您还知道些什么?”既然,是纸包不住火了,那就将纸全烧毁了吧。
微怔,这个人是要坦白了吗,终于肯坦白了?
转了身,田洱并未坐回去,而去走向左边,慢慢地行着,然后绕着屋子在漫步,就跟蜗牛散步似的,她挪了一圈也不见说一句话,冬晴的双眼就一直盯着她,盯着一只蜗牛绕着偌大的屋子在漫步。
将视线转了回来,田洱的神情让冬晴很难形容,没有悲喜,仿佛没有情绪,总是清澈透明的眸子变得深不见底,对上了,让冬晴觉得自己被卷进了无尽的漩涡之中,根本是不能自拔的。
“冬晴,我该唤你什么呢?冬晴?还是别的名字?”像是疑问,又像在自问,是啊,该怎么称呼才好?“是不是,我该唤你一声……妹妹?”毕竟,她都结婚了,不是吗?
若说,方才的话让冬晴震惊不已,那么这一问便已让她荒凉的世界,变得剧烈颤动了起来,仿佛她的荒凉已被颠覆,紧抱住的手,微微地颤抖着,那不是恐惧也不是彷徨不安。
那样的心情,平生头一次,可她,却无法用文字来形容。
“……然、然后呢?”终于,她挤出了一句话,掩饰不住那颤抖。
看着如此的她,看着这个女子,不知怎的,田洱很想笑,于是她笑了,笑得那么的苍凉,笑得那么的悲戚。“哈,我一直……一直误会陷害方立入狱还险些把我自己也陷进去的,是段苍玥;我以为,那些杀手在我学马时出现,也是段苍玥的自导自演;我还以为,我还以为……哈,司徒木的出现,是真的为了我;我甚至以为,杀华……他着嘴,田洱不想继续说,因为她听进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