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玉门,换了越野车,一路往北驰骋。车上除了我们,还有林教授的一个助手,和考古队的一名队员兼司机。</p>
我靠在座椅背上,茫然的望着外面,车外一直是一成不变的黄沙土。心想这就是我心心念的大西北么?车窗有限,根本感受不到什么雄伟壮阔,大漠孤傲。车内很挤,而且颠得厉害,让我感到很不舒服。索性闭上了眼睛。</p>
晃晃悠悠不知开了多久,突然,一声刺耳的鸟叫声从耳边略过,我大喊一声:“啊!”车哐得一下停住了,惊得全车人都转过头来莫名地看着我。我清醒了大半,说:“吓我一跳……你们没有听到么?”</p>
“听到什么?”瀚扬疑惑地问我。</p>
“鸟叫声,像乌鸦的那种叫声,很大很吵。”我茫茫然地望着他们。</p>
“没有啊……”瀚扬坐我旁边,依旧一脸困惑。“你做梦了吧?看你脸色不好,估计晕车产生幻觉了。你再闭眼歇会。说很快就到了啊。”</p>
我没再搭话。的确,我现在难受得厉害,感觉整个人都要被晃散架了。早晨吃过了药,估计连带得产生幻觉了吧。但那声音真得太真实了,听着汗毛一炸。</p>
瀚扬所谓的“很快”将近四个小时,期间我吐了三次,最后连爬得力气都没有了,全靠意念支撑着我不倒下。我觉得很不好意思。好在瀚扬一直在帮我圆场。人看一姑娘也不好再说什么,况且还有林教授还在撑腰。</p>
到了遗址附近的大本营时我已经不会思考了,但我还能勉强站立行走,那样子跟行尸走肉也没什么分别。与考古队的人匆匆地打了个照面,强撑着走到了帐篷里,倒头便失去了意识,只觉天旋地转,脑袋嗡嗡作响。</p>
浑浑噩噩中我被瀚扬强拉起来灌了一杯水。水有点咸腥,“什么水这么难喝……”我嘟嘟囔囔地说着。隐约中瀚扬并没有离开,好像还拿湿巾给我擦了擦脸。我想我这一脸土一脸汗现在指不定脏成什么样,好在是瀚扬。有人照顾的感觉真好。我觉得我闭着眼睛跟他笑了笑,但真的一个字都不想说了。大恩不言谢吧,他也不在乎这些个虚的。</p>
迷迷糊糊地我又回到了草原上。我好像在骑马,飞快地骑着马。天空蓝得纯净,没有一丝云彩前来叨扰。马儿撒了花似的驰骋着,好像憋了好久,终于舒展开了。骑了不知多久,终于拉缰定住马儿,用手遮住了眼睛,环绕四周,满眼青青,野花叠翠。这是我的地方,我知道。“你回来了?”寻声转头,一个笑容灿烂的男子立在面前,看着我,一脸的温柔与宠溺。他笑得真好看啊!我好像很吃惊,然后飞快地下马扑了上去。顿时泪如雨下,“不要再离开我了。”我哭了,搂着他使劲的哭啊哭啊,仿佛多年的惶恐一下找到了释放的地方……</p>
“吉雅,吉雅。”有人轻声地在呼唤我。我模模糊糊地又朦胧了意识。睁开眼睛,满心的酸楚,我还在哭,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又失去了什么。这个人轻轻地抱住了我。“哦,没事,做梦呢,做梦呢。”他轻声说道,拍了拍我后背。</p>
过了好一会,我渐渐恢复了理智,才抬头看了看。我促在瀚扬的怀里,被他轻轻的拥着。好尴尬。虽然我俩已经很熟了,但这么亲昵的动作却不曾有过。我觉得瀚扬可能也觉得很尴尬,被我看得这手也不知是该收回去还是该继续保持着。过了好一会,挤出一句,“你还真硌。”我挂着满脸泪痕噗得笑了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