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章笑容一顿,“还有呢?”
赵迁却是怎么也不肯答了。两手握拳放于腿上,整个人两腿并拢身形绷紧,朱红小口微微喘着气,面染红霞鬓湿汗水像是忍得厉害。
如此状态,怕是怎么也难到白日天光之下。更遑论出门。
章氏叹了口气,拍了拍袖章的肩,暗暗示意她别再执于开导,从药袋里拿出一枚银针来,便往赵迁额心穴位刺了一刺,不过瞬间,赵迁就两眼一闭倒在了二人怀中,昏沉如死。
“娘……他……”
袖章虽看不见事物,但感官向来敏锐得很,赵迁的每一处不寻常她都能收入心底。
“好不了。”
章氏摇了摇头,一脸冷静淡然。
“他这不是病。是瘾。”
外疾有药可治,心病从来无药可医。
她抬起车帘,皱着眉往后头遥遥眺了眼,转头朝那车夫歉意说道,“大哥,麻烦再换条路走,真不好意思了。”
“哎呀,你们都已经换了几条路了,再换下去可直接打道回府没路了呀!”
章氏不住致着歉,袖章水润般的眉头却微微蹙起,“可是那些人又跟上来了?”
章氏低下头看着哪怕睡梦中也仍陷于梦魇惊惶挣扎的赵迁,“这小子……还真是不一般啊……”
这一路躲躲藏藏的,还是被不知来意的一批人给追了上来。
要想安然抵达咸阳,怕是难。
章氏神思沉沉的,半晌突然眸光一闪,抬起头对那车夫道了句。
“大哥,过会儿你在马棚边停下吧,我们娘俩有事要办。”
行至此时,也只有这办法能冒险一试了。
七日后的咸阳。
人声鼎沸,马车骈阗,碧瓦连甍,红墙飞花。
一个神情阴暗高大伟岸的男人转过头,瞥了眼身旁的少年。
“阿郃,叫你盯紧了些。”
义渠郃看着气急败坏的,暗地里不知该怎么庆幸,“将军,这可不是我一人的错……您可是跟我一起看着的。”
乌孙龙听着倒也没恼,神色没什么起伏地转过头去,望着那义渠国也曾拥有的盛世繁华的景象。
“她们必是中途换乘了辆车,不然你我绝不至于跟丢。”
“那怎么办,这咸阳您是呆还是不呆?”
乌孙龙凝目远眺神情暗冷,这咸阳全是嬴政眼线,要是他们的行踪被发现,怕是会牵涉所有义渠遗民……
“再留三日。要是这三日还寻不到……便回房陵,叫那些村人加紧防备,别再放异乡人进山里来!”
“对了将军……”
赵迁既是赵国人,有没有可能那不知道为什么来咸阳的俩女人,其实根本没来咸阳,而是半路去了赵国?
“?”
义渠郃突然一怔,慌忙甩了甩头,咽下心头那不成形的猜测,随意地转过了话题。
“对了将军,伯兄也是在中原消失的,您……不趁此机会派人再找找?”
“少主我一直在找,不急于这一时。”乌孙龙瞥了他一眼,“怎么,对这中原起了兴趣,不想回去了?”
义渠郃忙摇头,“中原再好,总归是没义渠好的。”
虽然他出生之时,义渠早就灭了。
不过被乌孙龙这些义渠旧部苦苦支